最近，教培行業大佬(lao)俞(yu)敏(min)洪(hong)刷屏了。從(cong)捐8萬套桌椅給鄉村學校，到宣布將帶領(ling)幾百名老師直播(bo)賣農產(chan)品，一時間，全(quan)網都在“敬”俞(yu)敏(min)洪(hong)是(shi)條漢子(zi)，說“俞(yu)敏(min)洪(hong)是(shi)體面人”。
質疑聲也(ye)隨之而來。11月14日(ri)，針對“新東方不應(ying)照搬李佳琦”的聲音(yin)，俞敏(min)洪在抖(dou)音(yin)直(zhi)播間(jian)回(hui)應(ying)稱(cheng)，能看到(dao)直(zhi)播的不易，但也(ye)一定會努力前行。
教培行業的整(zheng)體(ti)收縮還在繼續，近日，好未來、新東(dong)方、高(gao)途相繼宣布要在年底前(qian)停(ting)止(zhi)K9學科類培訓(xun)。而在俞敏洪“務(wu)農”之前(qian)，已經(jing)有多(duo)批教培人(ren)先(xian)于他(ta)進場直播帶(dai)貨。
10月下旬，北京一(yi)教(jiao)培(pei)機構的(de)(de)校長劉巖帶著合伙人(ren)參加了為期9天的(de)(de)半封閉(bi)教(jiao)培(pei)機構轉型直播帶貨實訓營。他說道(dao)，無一(yi)例外(wai)，當期24個營員(yuan)都是曾經的(de)(de)教(jiao)培(pei)人(ren)，此行都是來尋找出路(lu)的(de)(de)。劉巖參加的(de)(de)第一(yi)期結束之后，實訓營的(de)(de)第二期也很快滿員(yuan)。
劉巖并不是(shi)最早一(yi)批試(shi)圖轉型直播(bo)帶(dai)貨的教培從業(ye)者。事實上，早在2020年疫情期間線下教培停(ting)擺時(shi)(shi)，就有一(yi)批教培從業(ye)者先行轉戰直播(bo)，還有教育MCN拿到(dao)融資，但彼時(shi)(shi)，大多數人的想法，只是(shi)停(ting)留在將已有業(ye)務與短視頻結(jie)合(he)的層面。
到了2021年(nian)7月底(di)，“雙減”政(zheng)策正式官(guan)宣(xuan)，大(da)量教培(pei)人不(bu)得(de)不(bu)尋找新(xin)方向(xiang)時，直播(bo)帶貨才(cai)真(zhen)正被當作“救命稻(dao)草”。據(ju)媒體不(bu)完全統計，教培(pei)行業今年(nian)以來流出了上百萬人。
有(you)(you)(you)的(de)教(jiao)培人在短視(shi)頻平(ping)臺(tai)上面向學生、家長(chang)等群(qun)體賣課、售書，有(you)(you)(you)的(de)則(ze)成了純粹的(de)帶(dai)貨主播，還(huan)有(you)(you)(you)的(de)是指導教(jiao)培人轉型(xing)直播帶(dai)貨……過去三(san)個多(duo)月里，從湖南長(chang)沙以(yi)開(kai)摩的(de)作為過渡的(de)英(ying)(ying)語老師(shi)杜濤濤、自(zi)稱負債7000萬的(de)河南于歡英(ying)(ying)語創始人王(wang)向華，到自(zi)曝曾為字節跳(tiao)動大(da)力教(jiao)育英(ying)(ying)語負責人的(de)胡賽楠等，都出現在了短視(shi)頻平(ping)臺(tai)上。
從(cong)線下到線上，從(cong)深耕(geng)教(jiao)育行業到踏足風(feng)口期的(de)直播(bo)帶(dai)貨，他們不奢(she)望上演羅永浩(hao)的(de)“神話”，但(dan)希望至少(shao)能靠著直播(bo)帶(dai)貨熬到春暖花開(kai)。
現在(zai)，俞敏洪這個教培巨擘也(ye)走進了直播間(jian)，這讓那些正在(zai)入場的(de)教培人又(you)多了一份信心。
“Life is up and down。”教(jiao)培老師杜濤濤失(shi)業后，在短視頻平臺以“昨天我還是(shi)一(yi)(yi)名英(ying)語老師，今(jin)天卻(que)變成了一(yi)(yi)位摩的司(si)機”這樣的反差身份，走到(dao)了聚光(guang)燈之(zhi)下。
國慶節當天，他(ta)騎著摩的到橘子洲頭(tou)朗誦英(ying)文(wen)版《沁園春(chun)長沙(sha)》的視頻，至今(jin)獲得了超7萬點贊。在(zai)10月中旬接受新京報(bao)采訪(fang)時，他(ta)提到，跑摩的就是想(xiang)(xiang)體驗生(sheng)活(huo)，但沒想(xiang)(xiang)到能引(yin)來(lai)這么多關注(zhu)。誤打誤撞下(xia)，杜濤濤成了一名知識博主，以拍(pai)攝英(ying)語(yu)學習(xi)的短視頻為主。
在時代的洪流中，今年下半年出現在直播間的教培從業者們背后的故事多少有些相似。
杜濤濤并非處(chu)境最艱難的(de)(de)那(nei)批人(ren)。河(he)北廊坊(fang)的(de)(de)賽文(wen)英語校(xiao)長(chang)Steven介紹，他從事教培行業十年(nian)(nian)，曾(ceng)經的(de)(de)3家線(xian)下校(xiao)區(qu)(qu)，如(ru)今還(huan)剩2家在慢(man)慢(man)完成課程消耗，還(huan)負債(zhai)300萬(wan)元。天津(jin)的(de)(de)韓(han)淑欽(qin)表(biao)示，今年(nian)(nian)上半年(nian)(nian)選擇(ze)擴張，在自己(ji)此前的(de)(de)學(xue)科機構(gou)樓上新開了(le)一家街舞機構(gou)，沒了(le)學(xue)科機構(gou)輸血，如(ru)今負債(zhai)還(huan)有近80萬(wan)。北京的(de)(de)劉巖(yan)，6家線(xian)下校(xiao)區(qu)(qu)多家在昌平，好不容易(yi)撐過了(le)疫(yi)情，撐過了(le)“雙減(jian)”，最后他在今年(nian)(nian)10月的(de)(de)局部疫(yi)情反(fan)彈中下定決心(xin)，關店止損。
曾在線下開了30余所分校的王向華，在7月份機構因經營(ying)不善宣布停課(ke)后，開始了“不跑路直播”，并(bing)通過(guo)短視頻記(ji)錄日常感悟。
在短視頻中稱負債7000萬的(de)他，甚至成了很多教培轉型者的(de)信念支撐：一個比自(zi)己處(chu)境更艱難的(de)人，都在尋找(zhao)出路(lu)，自(zi)己又怎么能停下。
自2020年疫情以來，遭遇(yu)線下停課的(de)教培行業，日子原本(ben)就不太好過，今年7月以行業環境發生變化，，讓家長退費、員工發薪(xin)、股東退股這些幾乎不可能同時遇(yu)到的(de)難(nan)題，全(quan)部堆到了一起。
也(ye)許對(dui)剛剛入行的年(nian)輕從業者來說，換賽道、換領域的成本還較(jiao)小，但對(dui)于在(zai)教培行業深耕十余年(nian)，人(ren)至(zhi)中年(nian)甚至(zhi)身負巨債的人(ren)而(er)言(yan)，轉型更(geng)迫切(qie)，卻(que)也(ye)更(geng)艱(jian)難。胡賽楠找(zhao)了(le)一段時(shi)間工作后，在(zai)短視頻中稱(cheng)：“根(gen)本就沒(mei)有(you)人(ren)搭理我”。
此路不通，很多人又重新盯上了直播帶貨這條路。畢竟，這是一個已經被驗證過的方向。2020年(nian)疫(yi)情的(de)沖擊之下，就(jiu)有一批教培從業者轉(zhuan)戰直播帶(dai)貨行業，挖到(dao)了第(di)一桶金。
如今的“網紅校長(chang)”覃流星，就是較早(zao)一批走到線上做(zuo)直(zhi)播的教(jiao)培(pei)從業(ye)者。他創辦的101名師工廠，是一家將線下大(da)咖孵化成網紅知(zhi)(zhi)識博主的機構，在去年獲(huo)得了(le)千(qian)萬(wan)元級(ji)別的融資。他單場直(zhi)播賣課300萬(wan)的成績，一度被視(shi)為教(jiao)育圈帶貨(huo)“天花板”。他的抖音介紹這(zhe)樣寫(xie)道：已簽約1000位(wei)知(zhi)(zhi)識博主，孵化學員超過萬(wan)名。
這(zhe)個圈子(zi)的(de)暴富神(shen)話并不少。素人(ren)(ren)博主(zhu)“英(ying)語雪梨老(lao)師(shi)”側重零基礎(chu)英(ying)語教學，多位業界人(ren)(ren)士透露其過去(qu)一年多帶貨過億，這(zhe)個成(cheng)績也讓(rang)她成(cheng)為(wei)了(le)轉型教培人(ren)(ren)眼中(zhong)的(de)“傳說”。她和主(zhu)打新概(gai)念英(ying)語課程的(de)“快學英(ying)語Emily老(lao)師(shi)”，成(cheng)為(wei)了(le)教培圈的(de)頭部大V。
但在去(qu)年，大多數人在還有其他選擇(ze)的情況(kuang)下(xia)，并沒有重視直(zhi)播帶(dai)貨方向。
Steven就是(shi)如(ru)此，他(ta)(ta)身邊有一(yi)位(wei)數學(xue)老師借著疫情機會轉戰(zhan)直播快速變現，這位(wei)朋(peng)友(you)在(zai)過去的一(yi)年多(duo)(duo)時間里，多(duo)(duo)次勸他(ta)(ta)“可以嘗(chang)試做直播帶貨”，但(dan)他(ta)(ta)未(wei)及時嘗(chang)試。
河南(nan)的教培校(xiao)長Jerry早(zao)在(zai)2019年時，就已經開始(shi)購買在(zai)線課程，學習怎(zen)么打造知(zhi)識博主IP，甚至還請代運營企業(ye)打造短(duan)視頻(pin)賬號為線下(xia)校(xiao)區招生導(dao)流，當時投入(ru)了十(shi)多萬元，沒(mei)有做出效果，半途而(er)廢。
過去，他們或多或少都曾接觸過短視頻平臺，但都沒有投入過多精力。現如今，現實逼著他們必須往前走。當過老師、口(kou)才表達能力不錯，短視(shi)頻(pin)入門門檻低、打開手(shou)機就能拍，投(tou)入成本小(xiao)、能快速變現等特性，都吸引著教培(pei)從業者(zhe)們進(jin)入這一行。
8月(yue)開始，韓淑欽買了(le)一個補光燈開啟了(le)博主(zhu)之路，Jerry也(ye)不再信奉(feng)曾經上過的(de)課程，摸索著就拍起了(le)視頻。
欠債(zhai)6個億(yi)的(de)羅永(yong)浩(hao)，靠著(zhu)直(zhi)播(bo)帶貨(huo)，預(yu)計在(zai)今年年底就能拉滿還債(zhai)的(de)進度條。有羅永(yong)浩(hao)的(de)案例在(zai)前，所有人都知道，直(zhi)播(bo)帶貨(huo)是一座“金礦”。只是，這座“礦”應該怎(zen)么挖？
俞敏(min)洪的(de)(de)(de)選擇是入局鄉村振興，帶領幾百位老師帶貨(huo)農(nong)產品。這個決定一公布，外(wai)界評價不一。有人說，俞敏(min)洪選擇了(le)一個正確、有前景的(de)(de)(de)領域，質疑的(de)(de)(de)聲音認(ren)為，想要打(da)造“羅永浩軍團”不容(rong)易(yi)，而農(nong)產品非標品的(de)(de)(de)生意更不好(hao)做。
想要轉型直播帶貨的教培人，有劉巖這樣的，上直播帶貨實訓營，就是為了放棄教育、徹底轉型打基礎。而延續過去在教育圈的積累，是大多數人的選擇，但賣課的類型有所不同。
杜濤(tao)濤(tao)的(de)短視頻(pin)賬號是(shi)更新(xin)英語(yu)(yu)相關的(de)內(nei)容(rong)，擁有三萬(wan)粉(fen)絲的(de)他，短視頻(pin)平臺的(de)櫥(chu)窗里掛上鏈(lian)接(jie)，賣起了(le)圖書和(he)課程。胡賽楠選擇繼續發揮此前(qian)十幾(ji)年教育(yu)(yu)從業的(de)優勢(shi)，在短視頻(pin)平臺教起了(le)英語(yu)(yu)，賣英語(yu)(yu)學習相關的(de)課程。王向(xiang)華成了(le)一名(ming)知識(shi)類教育(yu)(yu)主播，針對教培校長推出(chu)了(le)面對困境的(de)應急能力課程。
在(zai)“雙減(jian)”之(zhi)后，9月，各(ge)大短(duan)視頻直播平臺(tai)也(ye)紛(fen)紛(fen)針對學(xue)科(ke)類(lei)內容進(jin)行嚴查(cha)，其中(zhong)抖(dou)音官方發(fa)布通知稱，平臺(tai)會對教育類(lei)目(mu)下的(de)學(xue)前、小學(xue)、初中(zhong)、高(gao)中(zhong)輔導四個(ge)細分的(de)類(lei)目(mu)商(shang)品采取(qu)限制短(duan)視頻及(ji)直播掛車的(de)處理(li)。一些學(xue)科(ke)老師轉而(er)開始(shi)分享(xiang)學(xue)習方法(fa)，在(zai)創建商(shang)品類(lei)目(mu)時選擇家長(chang)教育、語言培訓(xun)等類(lei)目(mu)。
轉型之路并不容易。胡賽楠曾在(zai)(zai)視頻(pin)中(zhong)分享，正式(shi)決定(ding)做抖音時，身邊有朋友(you)直(zhi)(zhi)(zhi)接(jie)說“直(zhi)(zhi)(zhi)播(bo)(bo)很掉價”，還(huan)有很多朋友(you)勸她(ta)“不要再直(zhi)(zhi)(zhi)播(bo)(bo)了”。從曾經的(de)老師，轉變為直(zhi)(zhi)(zhi)播(bo)(bo)間里銷售(shou)員一樣的(de)存(cun)在(zai)(zai)，這(zhe)也是(shi)阻(zu)礙很多人轉型做直(zhi)(zhi)(zhi)播(bo)(bo)帶(dai)貨的(de)重(zhong)要因素。在(zai)(zai)房貸(dai)等各種(zhong)生(sheng)存(cun)壓(ya)力下，胡賽楠忽視了這(zhe)些聲音，堅定(ding)地開播(bo)(bo)。
但不知道如何“掘金”、不堅定的從業者大有人在。“不會起(qi)號、不敢開播、不懂變現、不會拍短視頻。”Steven這樣總結教培人轉(zhuan)型面臨的困難(nan)。
因此，在(zai)行業(ye)變動(dong)的(de)(de)窗口期，出現了一批(pi)賺信息差的(de)(de)人(ren)(ren)。他們(men)將自己的(de)(de)摸索(suo)經(jing)驗，總結為知識博主(zhu)個(ge)人(ren)(ren)IP打造的(de)(de)課程，提供給剛(gang)剛(gang)來到這個(ge)平臺上的(de)(de)初學(xue)者(zhe)。Steven、Jerry和韓淑欽現在(zai)的(de)(de)主(zhu)力業(ye)務(wu)，都(dou)是推廣自己的(de)(de)個(ge)人(ren)(ren)IP打造課程。
就連Steven自(zi)己，在7月決定轉型直(zhi)播帶(dai)貨時，也專門(men)花了一萬多元 ，請了一位(wei)私(si)教專門(men)指導自(zi)己運營短(duan)視(shi)頻賬號，每周都見面讓私(si)教對自(zi)己的賬號進行分析(xi)。
曾經(jing)投入了十多萬元(yuan)用于短(duan)視頻探索的(de)Jerry，這次在“雙減”后真正轉型做短(duan)視頻，同樣遇到了模式(shi)的(de)問題。“雖然粉絲在增長(chang)，也(ye)有(you)幾條視頻的(de)播放數據不錯，但一(yi)直(zhi)看(kan)不到變現(xian)的(de)方向。”他介紹。
為此，他(ta)(ta)專門停更半個月，到洛陽、長沙、天津等地區交流(liu)學習，回(hui)來后，決定(ding)將(jiang)短視頻的方向聚焦在幫助教培人轉型上(shang)。2019年他(ta)(ta)付費學習知(zhi)識博主IP打(da)造課程時，價(jia)格還是幾千甚至(zhi)上(shang)萬元(yuan)，現在他(ta)(ta)的定(ding)價(jia)是200元(yuan)左(zuo)右(you)。他(ta)(ta)進入這一行，有“師(shi)傅”領進門，現在，又將(jiang)自己的探索總結為新的課程，很(hen)快賺回(hui)學費。
每天更新2-3條以(yi)(yi)上的短視頻，直播至少2小時以(yi)(yi)上，成了這些教培(pei)人在(zai)短視頻平臺的常態(tai)。7月份時，Steven的賬號在(zai)短視頻平臺的粉(fen)絲量只有幾百，可他(ta)堅(jian)持每晚從9點(dian)直播到次日凌晨2點(dian)，被一(yi)些同行評價為“拿(na)命在(zai)直播”。
“每一(yi)個‘玩命’直播的(de)(de)人，背后都是有(you)故事的(de)(de)。”Steven介紹。“如(ru)果還有(you)更(geng)好的(de)(de)選擇，我們也不愿意將自己的(de)(de)一(yi)舉一(yi)動都展示在(zai)社交(jiao)平臺上。”
好在，有(you)付出也有(you)收(shou)獲。Steven開播前兩個月(yue)時間里，漲(zhang)粉超3000個，三(san)個月(yue)通(tong)過短視(shi)頻平臺變現(xian)了二(er)十(shi)萬(wan)。他的學員當中，也有(you)人(ren)憑借一條爆(bao)款(kuan)視(shi)頻快速積累粉絲，變現(xian)二(er)十(shi)多萬(wan)。
一批又一批教培人(ren)聞風趕來，實際上，短視頻(pin)平臺的(de)淘汰賽早已開始。
韓淑欽在試水(shui)早期，結識了一些朋友一起摸索(suo)短視(shi)頻(pin)，但現在，絕大(da)多數(shu)老師(shi)已經停更許久。“不知道該拍什(shen)么視(shi)頻(pin)。”這是很多老師(shi)給韓淑欽的反(fan)饋。Steven校(xiao)長的學員已經超過了200個，但是據(ju)他觀察，最后能(neng)夠真正跑出(chu)來的，大(da)概也就只有六(liu)七人，折算下來，淘(tao)汰率(lv)超過90%。
那些堅(jian)持到(dao)今天的人，依然有很(hen)強(qiang)的危機感。
“去年刷過的(de)視(shi)頻，誰現在還會喜歡呢？”Jerry深(shen)知短(duan)視(shi)頻平臺的(de)不確(que)定性(xing)非常大，流行風(feng)格變化莫(mo)測。
摸索(suo)數月、積累了1.6萬粉絲的Steven，最(zui)近(jin)因為直播間(jian)觸(chu)發敏(min)感詞經歷了短暫(zan)封號后，不(bu)得不(bu)用(yong)另(ling)一個賬號維持更(geng)新(xin)。
韓淑欽所在的圈子有一個共識，今年年底是知識博主IP打造的一個窗口期。“等到明(ming)年，這一波想(xiang)進來的人(ren)(ren)基本都已經進來了(le)。”這意味著(zhu)，知識博主IP打(da)造的相關(guan)課程(cheng)，只剩(sheng)下兩三個月(yue)的變現期。靠著(zhu)信息差賺錢的人(ren)(ren)，最晚到明(ming)年，也要另找方(fang)向，打(da)磨(mo)新產(chan)品。
Jerry自認(ren)為已經掌握(wo)了一定(ding)的流量(liang)技巧(qiao)，但長遠來(lai)看，持(chi)續輸出可供變現的產(chan)品，依然(ran)是個難題。
Steven和Jerry的未來規劃都是鏈接線下傳統行業，幫(bang)助那些沒有(you)能力打開線(xian)上渠(qu)道(dao)的傳統老板，而(er)俞(yu)敏洪重押的農產品方向，也恰巧在他們的考(kao)慮領域內。
韓淑欽(qin)的(de)大方向(xiang)也是(shi)看上了(le)線(xian)下(xia)轉線(xian)上的(de)機(ji)會。她看到太(tai)多老師沒能堅持輸出(chu)做短視頻(pin)，便決定以后為傳(chuan)統線(xian)下(xia)的(de)老板做短視頻(pin)代(dai)運營。而最近幾(ji)個月(yue)，她的(de)目標是(shi)，在個人賬號之外，將自己(ji)的(de)街(jie)舞機(ji)構號快速做出(chu)爆款，做成代(dai)運營案例。
轉型的陣痛期比預想中更長。
Steven和(he)Jerry過去三(san)個(ge)多月里，幾(ji)乎(hu)每天都會用酒下飯來緩解壓(ya)力。
上完實訓營回來，劉(liu)巖將線下校(xiao)區的收尾工作結(jie)束(shu)之后，也將帶領公司的人全(quan)力投入直(zhi)播帶貨。但他(ta)并非對直(zhi)播帶貨抱有絕(jue)對信心。以前，嘗(chang)試(shi)新方向時(shi)，他(ta)可能會給自己三個月到(dao)半年的時(shi)間試(shi)錯，這(zhe)一次，他(ta)想，如果一個月內沒有起色(se)就放棄。
韓淑(shu)欽依然(ran)記得(de)8月上旬時的(de)迷(mi)茫與無助(zhu)，知(zhi)道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來補救，但又不知(zhi)道該怎么做。某(mou)天凌晨2點到家，和丈(zhang)夫在地庫里就是(shi)否要賣(mai)車賣(mai)房緩解(jie)債務發生激烈(lie)爭吵(chao)后，她在車里過夜。那天晚上，丈(zhang)夫最刺痛(tong)她的(de)一句(ju)話(hua)是(shi)，“什么時候才(cai)能(neng)過上正(zheng)常人(ren)的(de)生活”。
無(wu)論盡頭在哪兒，至(zhi)少在當(dang)下，確定轉型方(fang)向，對于這群教培從業(ye)者(zhe)意義重大，直播帶(dai)貨是(shi)他們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
